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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年教授現任香港中文大學(深圳)學勤校長講座教授,公共政策學院院長,前海國際事務研究院院長。他于1985年獲北京大學法學學士學位并在1988年獲法學碩士學位,之后赴美留學,于1992年獲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政治學碩士學位,并在1995年獲博士學位。1995年至1997年間,他在美國哈佛大學進行博士后研究。

鄭永年教授歷任北京大學政治與行政管理系助教、講師,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研究員、資深研究員,英國諾丁漢大學中國政策研究所教授和研究主任、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所長。他先后任美國社會科學研究會/麥克阿瑟基金會(Social Science Research Council-MacArthur Foundation)(1995-1997)和美國麥克阿瑟基金會(John D. and Catherine T. MacArthur Foundation)(2003-2005)研究基金研究員。

他也同時擔任羅特里奇出版社(Routledge)《中國政策叢書》(China Policy Series)主編,世界科技書局(World Scientific)《當代中國研究叢書》(Series on Contemporary China)共同主編,《亞洲政治經濟評論》(The Asian 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主編。

橫跨數十年,鄭永年教授曾在世界各大教育體系中有過研究經歷教育實踐。懷著為中華民族構建嶄新的自主知識體系的愿望,他來到香港中文大學(深圳)(以下簡稱為“港中大(深圳)”),在優越的制度空間與人文氛圍中,帶領團隊走在社會學研究的創新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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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學術空間,尋求多元探索

鄭永年教授在學術探索的職業生涯中感受過不同國家的教育與文化環境:他從北大畢業后前往普林斯頓大學攻讀博士,在哈佛大學進行博士后研究,之后又前往新加坡和英國開展學術研究,并在2020年選擇回國,扎根港中大(深圳),創立前海國際事務研究院,2024年成為公共政策學院創始院長。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在思考大學教育以及學術研究的意義,“我走過那么多國家,現在還是希望維持自己對多樣化環境探索的初心,我始終認為,多元化的環境可以豐富實踐,原創性的成果也只能產生于這樣的多樣性實踐?!编嵔淌谑制谕軌騺淼揭粋€嶄新的、自由的環境做一些能夠推動創新的與眾不同的事。他認為,除了必要的物質條件外,港中大(深圳)能為他提供多樣多元的制度空間來踐行心中的理想?!耙凰贻p的具備嶄新面貌的大學不會背著過往的歷史包袱,而是在努力推動構建全新的辦校體制,能夠讓我有足夠的“試錯”空間去放開手腳探索學術的前沿?!备壑写螅ㄉ钲冢┬iL徐揚生教授十分贊同他關于學術探索的想法,支持他創立前海國際事務研究院以及公共政策學院。在這里工作了四年之后,鄭教授對港中大(深圳)的學術環境以及發展成果也十分滿意。短短幾年內,規模并不大的研究院團隊就產出了十分豐厚的創新性學術性研究成果,同時,以對政策方針的建議為導向的很多報告也被國家領導層審閱和采納。在鄭教授看來,港中大(深圳)是學者們最期望進入的學術探索的實驗空間,而他們所做到的以及正在做的學術成果的推陳出新也是學者們的終身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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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建知識體系,明了國家發展方向

談及他來到港中大(深圳)希望實現的畢生志愿和前海國際事務研究院、公共政策學院的未來發展理念,鄭教授期冀能協助構建以中國發展經驗為主體的開放型知識體系。他反對照搬國外的知識體系和學術研究方法,縱使它們在當下來看似乎更為先進,但是并不符合中國的國情實踐,對中國發展的參考意義更是極為有限,甚至有可能指向錯誤的方向。因此,構建起基于自己國家發展經驗之上的知識體系尤為關鍵;在學術研究的方式上,他說:“中國的學者目前仍面臨著將中國的本土發展經驗進行理論化的挑戰,唯有通過大量的社會調研和實踐探索才有可能突破學術發展的瓶頸,推動學術成果的創新”;在對國家發展的影響上,鄭教授認為,一個民族擁有“以我為主”的知識體系是它具備國際話語權以及在歷史長河中屹立不倒的關鍵。他以古希臘文明舉例:這個文明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消逝,然而時至今日,古希臘的哲學體系仍然影響深遠。而我們中華文明,也必須構建起自己的話語體系,才能夠在文明演化的過程中,仍有始終不變的核心思想賡續流傳。

當鄭教授被問及他理想中的中國自主的知識體系是怎么樣的,他說:“這個知識體系必須以人為本。這個知識體系必須是以培養和塑造人為思想核心的。教育的起點是人,終點也是人,我期望中國的知識體系是鼓勵人去鍛煉理性思考的能力以及塑造健全良好的道德與人格的。擁有這樣的思想核心,這個知識體系才是完整而堅韌的?!?/p>

鄭教授認為,立足本國、腳踏實地的實踐是構建中國自主知識體系的唯一途徑。他說:“唯有通過實踐,學者們的理性思考能力才能夠得到鍛煉,才能夠在學術探索中有所創造,而學者們的所有創造成果都將成為未來中國自主的知識體系的一部分,也只有具備原創性的成果才能夠被納入到這個知識體系當中來?!彼€認為,當人們對未知事物的底層邏輯進行探索并且取得成果的時候,人們就不會再對這一事物感到恐懼,因為它已由未知變為已知,由不確定性變為確定性。他期望研究院的研究成果能夠給國家政府以及社會中的人們提供更多的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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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灣區機遇,推動教育創新

鄭教授認為,港中大(深圳)需要把握好在大灣區共融的背景下深港合作辦學的機遇?!拔覀円约案坌R恢倍荚谯`行,之后也將進一步踐行教育與學術研究上的合作探索?!鄙罡蹆傻貙W者互相訪問交流以及我們構建的海納講座、百川論壇這樣的學術交流平臺,都鼓勵大家平等、自由、理性地去探討學術話題,聆聽不一樣的聲音。學術交流平臺的構建,關鍵并不是在于政府或者學校能夠提供什么樣的條件以及可能存在的限制,而是在于學者們自身愿意并且有能力做到什么?!叭魏稳硕疾豢赡茏柚蛊渌诉M行理性地思考和探討,而只要有這樣的努力,學術交流的成果便同樣能夠涌現?!彼u價道。

鄭教授還主張在港中大(深圳)進行人才培養的實踐探索和創新。他以文科舉例,認為大學應當培養應用社會科學人才。這些受教育者所學到的知識和技能必須是可以應用于社會、為社會做出貢獻的,從而適應社會經濟發展的需要。他認為大學發展的規模應當適中,而將精力放在培養最為頂尖卓越的人才上,因為這樣的人才能夠引領社會的長久發展。鄭教授期望學生能夠在港中大(深圳)成才,教授們能在這里創造出新的知識成果,在新時代帶領大學走向社會發展的中心。